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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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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青學那邊的時候比賽已經打完了,三勝一負贏得了比賽,但四天寶寺的單打一很想跟越前少年再打一場,雖然說就快打決賽了……反正最後他倆還是進了球場,一球定勝負。

“阿莉達,立海大那邊的比賽結果怎麽樣?”不二少年問道。

“還用說嗎?”我聳聳肩,“立海大三勝兩敗。”

“竟然有兩敗?”大石少年驚訝地睜大眼。

“故意的啊,因為赤也是第三局,為了讓赤也覺醒,他們故意輸了兩局……對了,真田是單打一,那一場比賽總共用了不到八分鐘。”我懶洋洋地趴在圍欄上,球場中的比賽已經打了起來,每一球都非常有氣勢,落點也非常極端,但兩個人都一一打回了那些球,整個球場中的氣氛燃的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不敢移動半分視線。

少年汗水飛揚卻笑容燦爛的臉是那個下午最美的景致。

最後以一個超級強力的扣殺將球一分為二作為了結。

“真是的……”我的唇角揚起了絕佳的弧度,“太棒了。”

因為他們最後這一個扣殺,球場上飛沙走石已經無法再度比賽了,所以最終的決賽延期到了三天後,而為了慶祝比賽獲勝,我跟著青學各個正選一起去了烤肉店。

“不就是鹽還是辣醬麽……”我抽著嘴角,看著已經化身為奉行的大石少年,默然地把烤肉塞進了嘴裏,然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啊,果然還是肉最好吃了。”

結果這一口還沒咽下去,門外突然湧進來一群人,之前對戰過的六角中、比嘉中還有四天寶寺的人竟然全都在其中,緊接著門一扇一扇地拉開,在裏面的精致包間裏坐著的赫然是冰帝一行人,跡部緋雪也在其中。

然後他們就要召開什麽烤肉大戰,我和跡部少女還有不參加大戰的河村和海堂換了一張旁邊的小桌子單獨吃著,讓他們一群大男生去比賽,規則裏還包括了要喝特制飲料什麽的,我一聽有乾汁,當即向乾要了一大杯,得到了河村少年和海堂少年驚恐地眼神。但於我而言,邊吃烤肉邊喝乾汁真是一種享受。就是不知道跡部景吾的發型為什麽會恢覆原狀……那是假發那絕對是假發。

一邊看著他們比賽一邊吃烤肉真是最悠閑的晚餐了,不過吃著吃著我和同桌的人就聊開了,聊的開心了也就不去註意比賽動向了,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開始冒煙了……跡部景吾沖上來就拉起了跡部緋雪沖了出去,我則是反應了一下被不二少年拉了出去……跑到外邊之後我才看到了越前少年的“屍體”。

我和跡部緋雪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最後付款的人到底都是跡部景吾,雖然他已經昏迷了,但是跡部緋雪少女熟練地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他的卡然後麻利地輸入了密碼,自始至終帶著一種和諧美好的笑容。

然後就到了決戰的時候。

事實上,和四天寶寺打完比賽的第二天,越前大叔帶越前少年出了門,雖然他也邀請了我,但我因為之前答應了和不二打球所以沒去,沒想到比賽當天越前少年竟然還沒回來……我打電話過去詢問,得到的消息卻是他們現在在高雷山上,而且暫時回不去,我當即跟龍崎教練說了一聲就跑出了賽場,本想找帝國財閥的人來幫忙,沒想到跡部景吾已經等在那裏了,同時等在那裏的還有跡部家的直升機。

“多謝了,跡部。”我跳上直升機坐在了他的身邊,又跟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忍足侑士打了個招呼,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雖然越前大叔沒有說清楚,但是,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這種預感在我見到越前少年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過來。

“龍馬?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我從未見過他那樣單純而迷茫的眼神,但我親身感受過那樣一無所知的單純和迷茫,那是失去記憶之後才會有的狀況。

琥珀色瞳孔的少年茫然地對上了我的眼,又帶著愧疚地低下了頭,點了點頭:“……抱歉。”

我深吸了一口氣,拉起了少年的手腕:“不管你是不是忘記了……但我即將看到我最想要看到的,我曾承諾過的,你不能讓我失信!”

——龍馬,我會看著你站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拿到優勝的。

很快,就是你的戰鬥了啊。

帶失去記憶的少年回來的時候單打三才結束,手冢對真田,勝的是真田,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跟越前少年說了一路可能能喚醒他記憶的話,卻沒讓他想起來任何事,我總算領會到之前我失去記憶時他的心情了,但是那個時候時間來得及,現在……卻是臨近大戰啊。

“吶,龍馬,”我一本正經地按住了身前正面對著我的少年的肩膀,臉色是自己想象不到的認真,“跟我打網球吧。”

然後拜托忍足少年去通知青學網球部的人現在的狀況。

“但是,就算說讓你跟我打網球……我也根本……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啊……”我握著球拍的左手顫抖著,握著球的手也在顫抖著,“龍馬……”

但即使是顫抖著,我也要做好我現在能做的事。

怎麽樣才能讓你想起來呢。

我高高的拋起了那個小球,左手一個外旋發球打在了對面少年的腳邊,球從少年的臉側劃過,讓他受驚地退了一大步,摔倒在地。

“不該是這樣子的,龍馬,這是你最擅長的發球,你應該可以輕易回擊的。”我搖著頭,拿起了第二個小球,臉上面無表情。

“我……”

我拋起了第二顆小球,還是外旋發球打在了對面的球場上,少年驚恐地看著我,看著我手中的球拍,臉上那種表情讓我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不行啊……不行啊,我根本……

手臂幾乎無意識地擡起,我發了不知道第幾個球。

直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喚回了我的意識,我在發現對面場上散落著很多小球,我的左手手臂酸澀無力,墨綠發的少年坐在不知哪次摔倒的位置再也沒有爬起來,只是恐懼地看著我。

恐懼……為什麽會恐懼?

“龍馬……”我聲音嘶啞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前輩,”手還搭在我的肩上的少年皺著眉頭,是桃城少年,“接下來讓我來吧……不要哭,要相信越前。”

我這才發現,自己什麽時候竟已經淚流滿面了。

“抱歉。”我抱著球拍退到了一邊,沈默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是擊球的聲音,慢慢的也聽見了人聲,不是一個人,似乎是很多人,我聽出來有幾個是我曾見過的跟越前龍馬他對戰過的對手,也聽見了他逐漸回擊的聲音,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直到聽見了跡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的聲音,我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點,爾後,就是一雙被汗水濡濕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

“抱歉,弄哭你了。”是我熟悉至極的那個聲音,“莉茲。”

我猛地睜開了眼。

淚水再度流了滿臉。

【人和人之間不會無緣無故因為失去記憶而失去聯系,反而會因為這不可見的記憶加深羈絆。】

【你所看不到的,我們之間的空無一物,其實正是被無數稱之為緣分的絲線連接起來的。】

【只要相遇,就足夠了。】

【只要相遇,就絕對不會再忘記。】

“謝謝……謝謝你……”

你想起來了過去的一切,我也想起了我過去的過去。

“等到你打敗了幸村精市,我就講給你聽,曾經的阿莉達的一切……約定好咯。”

“嗯。”

你要贏。

回到比賽場地裏時第二雙打已經結束了,與其說第二雙打才結束,不如說在這之後四天寶寺的超級新人、之前那個跟越前少年一球定勝負的紅發小少年已經跟幸村精市打過一局了,而且是以慘敗告終。看著越前少年拿著球拍走向賽場,我也忙跑回了青學的觀眾席,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

期待著。

“周助,怎麽樣?兩勝兩敗對吧?”

不二少年點了點頭,又揉了揉我的頭,才說道:“乾現在在醫務室。”

“誒?”我驚訝地睜大眼,“為什麽?”

“切原在比賽中途惡魔化之後,開始著重攻擊乾。”不二周助低聲說道,見我表情有異,他又加上一句,“那孩子,應該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吧。”

他相信了嗎?相信切原少年已經有所改變了嗎?

但是……

我沈默地走向了立海大附屬切原少年的方向,正坐那裏的黑發少年看見我過來,剛要擡起手向我打招呼,手就被我一巴掌拍了下來。

“……阿莉達?”切原少年驚訝地看著我。

“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成長起來了,現在看來,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身後的少年叫了我的名字,我並沒有回應。

加油啊赤也,成長成大家都期待的樣子吧。

然後,接下來,就是我踐行諾言的時刻了,龍馬。

——看著你在全國大賽裏獲得優勝。

跡部緋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我的身邊,握著裙擺手臂顫抖。

“緋雪?”我拍了拍身旁的少女,“在緊張嗎?怕你哥哥會輸?”

“不是啊,哥哥不會輸的。”跡部少女搖了搖頭,“哥哥是最厲害的……至今為止,哥哥還沒有在正式比賽中失過一局,所以有著‘神之子’的稱號。”

“但是龍馬也從沒有在正式比賽中輸過哦 ,他的進化快到難以想象。”我撇撇嘴角。

“即使如此……”跡部少女接著搖頭,“哥哥的網球很恐怖的……雖然我只是聽說,但我可以確信的,哥哥的網球會在交手中不斷給人威壓,以致於造成對手逐漸失去五感。”

失去五感?

但我確乎是看見越前少年處於劣勢了,就我的角度看來,幸村精市也確實比他要強,但是……我相信的,他會贏,就像是我一直相信著他說的所有話一樣。

然後我發現了球場中的異狀。

“觸覺……龍馬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嗎?”

我也曾失去過觸覺,在作為安潔莉卡即將死去的時刻,我在失去了我的五感之後悄然離世,那種痛苦的感覺,現在想起還讓我心有餘悸。只是好在那時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他陪在身邊。

但是……這一次,失去五感的他,獨自一個人站在球場上,無所依靠。

眼睛無法聚焦了。

也再也聽不見擊球的聲音了。

球場上少年茫然四顧著,卻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原來,被剝奪五感是這樣的感覺嗎?

那麽,莉茲你臨死之際,也是這樣絕望而痛苦的感覺嗎?

即使那麽痛苦,卻還是微笑著跟我說話啊……

我靜靜地看著球場上摔倒在地的少年,胸口傳來沈鈍的痛楚。

“龍馬……”

站起來啊……如果是你的話……絕對不會在這裏失敗的……

“龍馬!”

原本摔倒在地的少年忽然就支撐著爬了起來,我猛地站起來撲倒了圍欄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期待他再度進化。

“打網球很快樂。”

我聽見他這樣說。

然後耀眼的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恍若無限天光。

“那個……就是□□無縫至極限嗎?”跡部少女喃喃自語,亮藍色的瞳孔染上了一層光芒。

而我笑著,笑的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超越了極限嗎……我的……最喜歡的……龍馬……”

太好了,龍馬。

能夠看著你光芒萬丈地站在球場上,享受地打網球。

真的太好了。

贏了。

“這一次,我沒有食言哦。”我從圍欄上一躍而下,徑直跑到了越前少年的身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而且抱住之後就再也不松手,“太好了,龍馬,贏了,你贏了!”

我終於看著他站在了全國的頂點。

餘光看見了跡部少女正帶著滿足的笑容看著我,我回給她一個笑容。

懷抱中的少年身體有些僵硬,不多時就放松了下來,轉而有些羞澀地抱住了我。我把頭埋在他的頸側,唇角是再也落不下的弧度。

吶,戴蒙,你知道嗎,我現在就生活在普通人之間,扮演一個普通人的角色,喜歡上了一個普通人,為一個普通人或感動到流淚或欣喜不已。

我終於不再像你所教導的那樣只以別人的快樂為快樂,而是開始看看自己,開始盡量讓自己快樂。

我主動去握住了越前少年的手,然後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臉。

“我不會再走了……我會永遠留在這裏的,你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說正文完了……最後的十章被我壓縮成了兩章= =主要還是想要開新的了= =

好啦,那麽接下來就沒有網王的劇情了~家教來摻和點戲份我們就可以扔扔狗糧然後全文完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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